中医治疗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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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8/29 19: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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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最近的情绪,就跟北方的天气一样,荒凉萧瑟,冷冷凄凄。

听闻了太多无力与悲凉,以至于,个体的悲喜显得更加微不足道。

上周接到老家亲人的电话,姥爷去世了。因为最近各地yq起伏,我听从家中长辈的安排,没有回去。

葬礼一切从简,一天就全办完了。

坦白说,对这件事本身,我并没有太大悲恸。姥爷94岁,无灾无病,寿终正寝。算得上是喜丧。

人走到生命终点,灯枯油尽,是自然规律。能如此平静地离去,于逝者,于亲人,都已是极大的福报。

我家中的老人都算得上高寿。

太姥爷、太姥姥,都是94岁离世,我爷爷去世时93岁,奶奶相比没有那么长寿,但也活到了83岁。

所以以前,我一直自信我家是颇有长寿基因的。

直到年,我妈59岁猝然离世,打破了我的妄念。

生死无常。

人,各有各的命数。

从那之后,我不再考虑这长寿基因会不会落到我头上的问题。

我也想象不出,我倘若活到90岁,有没有如家中老人们那样体面离世、含笑九泉的福分。

02

我从40岁那年,就给了自己一个假设。

假设我的生命总长是80岁,那么,以40岁为界,我正式走完了上半场。

进入下半场的每一天,都应该像最后一天那样去活。

“把每天当作是末日来相爱”,不再是一句歌词,而应该成为现实。

我们这代人,作为第一代独生子女,很多人都说太孤独。

可能我这人独惯了,我真没觉出来有多孤独。大概这也与对生命的思考有关吧。

越往后走,我能接受越来越多的生命真相。

每个人都生而孤独,亲人,伴侣,子女,知己,是我们于这孤独世间依偎取暖的客体。

最终,我们都要在某个渡口作别。

我在过完四十岁生日之后,正式开始考虑养老的问题。

我对老公说,孩子的未来不可预知,他将来是在眼前还是在天边,我们绝不去控制。

我们能做的,只有两件事:

1、尽可能地让身体维持相对健康,生活自理。

2、力所能及地存点钱,让暮年的人间体验稍稍体面一点。

最后,一个人要给另一个人拔氧气管的时候,别心软,别遗憾。

当然,这是在没有半道离婚的前提下。

03

有时跟老闺蜜们聊起来,大家嘻嘻哈哈地说,等孩子大了,咱们就盖个别墅一起养老去。

姐妹们七嘴八舌胡诌八侃,过够了嘴瘾,该干嘛干嘛去。

大家都不会当真。因为我们感情足够,理智也足够。

我们都很清楚,这么多年大家能一起走下来,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自主的个体,有笃定的信任,一致的三观,相近的审美,以及,同等的经济水平。

所以我们的每次旅行都那么精彩,每次相聚那么美好。这些,都是发生在我们尚未垂垂老矣的时刻。

如果我们到七八十岁还能保持这样的精气神和健康态,那根本不需要“养老”。

养什么老?继续玩,继续浪啊。

真正的养老,是眼花耳聋之后,中风偏瘫之后,神智不清之后,恶疾缠身之后,大小便失禁之后,我们再也无法独立生存,再也不能照顾自身,那才是终极考验的时候。

别说闺蜜朋友彼此守侯,那是百日床前都难有孝子的时候。

今年我在我姥爷身上,深刻理解了这一点。

他虽已94岁,但总体来说,身体康健,只是耳背多年。我们每次回家看他,都得提前练肺活量和狮吼功。要很大声地对他喊,他才能听得见。

但对于一个耄耋老人来说,耳背甚至是一件好事。“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活在自得其乐的小宇宙里。

他每天看新闻,写书法,拉京胡,摆弄手机,养花种草,精神世界一如既往丰富多彩。

家里人只需安顿好他一日三餐,天气好的时候带他出门转转。

但从今年夏天开始,他的眼晴因白内障突然加重,视力急剧下滑,很快近乎失明。

因为年龄太大,无法手术,只能保守治疗。

我们明显感觉到,他的精气神,就是从那时候垮下来的。

看不了书,认不了人,同时丧失了视觉和听觉,几乎阻断了他与整个世界的关联。

我们回去看他,他最多也只能看见一个影影绰绰、没有五官的模糊影子。

我想一想,就知道有多无望。

很快,他原本还算硬朗的身体开始每况愈下。直至去世前这段时间,脏器也无什么明显病症,只是日渐衰竭。

我想,在那些最后时刻,这未尝不是生命本身主动做出的选择。

人生花园,该体验的已体验,该退场的时候便退场。

04

某天晚上,儿子睡前让我陪他。我俩聊了会天,他睡着后,我没有马上走。

我躺在床上,突然被一种巨大的恐惧笼罩——我一觉睡去,会不会不再醒来?

每个人都会死亡,那我离开这个世界那一刻,会以何种原因和方式?

我会眷恋伴侣吗?会不舍孩子吗?会对未了的心愿深深遗憾吗?

我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这些。仿佛它明天就会到来一样。

我知道,这是真正的“中年危机”。

它的本质,就是死亡焦虑。

而那些林林总总的状况——婚姻触礁、事业瓶颈、关系断裂,等等等等,只是呈现不同而已。

带着这份切身体验,我去读了《中年之旅:自性的转机》这本书。

繁体字的台湾版读得颇费劲,但它还是给了我答案:

“一般而言,中年的转化会持续数年,大概发生于三十五到五十岁之间,通常落在约四十岁。著力于此的多数学者同意某些共同的典型特征:出现持续的厌倦与忧愁情绪;或是对生命本身或者对过去曾经理想化的特定人物感到幻灭与失望;年少时所追求的快乐与成就的梦想全然消融或突然粉碎;死亡焦虑悄然而至,或者说在一个人开始可以‘真正地生活’前却感到来日不多;体能上也开始呈现出一些老化的征兆,早期的自我形象因此开始破裂与分享。此时的父母不是行将就木,就是开始依赖小孩;因此早期的角色于是互换,让这些孩子从永恒不朽的幻想中醒悟过来。而且自己的孩子在某一程度上也正式开始分享与独立,这一切预示了将发生的改变,以及失去爱与失去无所不能的舒适错觉之风险。”

……

“中年的转化及危机,带来重要的转折,让人们的取向从原来的人格面具成功地转向自性。这个转折对整个个体化过程而言是关键之所在,因为透过这种改变,一个人才得以摆脱家庭与文化的层层影响,从而在他所拥有的内在与外在因素与影响中得以获得某种程度的独特性。”

我想我也越来越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自性化”——中年之后,人开始真正要“成为自己”。

上半场,我们着意的是向外寻求,在外面世界里寻找自我,满足欲望。它的本质,是将自己的内在世界外化出去,然后在外面的世界里与自己相遇。

这当然不是错。这是一个人成长和成熟的必经之路。

而进入下半场,我们放弃外面的执着,开启向内的探索。

我们开始减少向外的投放,将曾经投在外面的自我碎片,一点点收回,整合。

这个过程并不容易,会痛苦,会煎熬,会伴随着大量的思考、审判与质疑。

但当我们穿越这一段伴着虚无、带着荒凉底色的隧道,生命这副画卷,就会呈现前所未见的颜色。

写完这些,我想我们便更清楚了眼下可以做的——

在动荡不安的外部世界,用心过好每一个当下。好的坏的,它都将一去不返,永不再来。

勇敢穿越生命隧道,永远相信那头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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